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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海边的卡夫卡》既是幻想风的神话寓言,又是直面现实的入世之作

 

徐欣怡

“某中情况下,命运这东西类似不断改变前进方向的局部沙尘暴。你变换脚步力图避开它,不料沙尘暴就像配合你似得同样变化脚步。你再次变换脚步,沙尘暴也变换脚步——如此周而复始,犹如黎明前同死神一起跳的不吉利的舞。”读完《海边的卡夫卡》之后,这段话久久的萦绕在我的脑海。在这段话中,我感受到了书中十五岁少年卡夫卡离家出走的逃离、寻找母亲的希望、成长过程中的绝望、接收命运的勇敢;同时也感受到了另一主要人物——五十岁中田的成长与命运。

《海边的卡夫卡》是日本村上春树的一部长篇小说,于2006年获得世界奇幻奖。这本书写作的方式与以往我们看到的写作方式不同。它由奇数章和偶数章构成。奇数章的主人公是少年卡夫卡,讲述了卡夫卡为逃“弑父娶母”的诅咒,独自离家出走寻找母亲的过程。偶数章的主人公是中田,讲述了中田经历昏迷事件,丧失记忆,失去读写能力,在碌碌无为之后,六十岁时的奇异经历。整本书围绕两个主人公这两条线索来写,奇数章和偶数章的故事交替进行,真实与虚幻平行推进,讲述了关于成长的故事。

命运——诅咒

“田村卡夫卡君的某些部分是我,也是你。”卡夫卡不曾独立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,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在他身上找到我们的影子。成长之路上希望与绝望之间的碰撞,现实与虚拟之间的游离,诅咒隐喻着命运。卡夫卡用自己的方式来逃离“弑父娶母”的诅咒,他不愿屈服于这样的命运,他试图反抗,逃离家乡。15岁的卡夫卡决定独自坐上开往四国的巴士,逃离的卡夫卡在陌生的城市游离,每当遇到新的人或者事物,他就开始预设诅咒是不是已经开启。

命运有时就像一枚骰子。作为我们普通人,我们不能决定命运将走向哪里,但能不能承受这枚骰子带给我们的起伏变化,这些都可以由自己来决定。所以,生活给我们蜜糖,我们就安享蜜糖;生活给我们挑战,我们就披甲上阵。

选择——入口石

中田找到了入口石,卡夫卡也由此进入了另一个世界,这个世界里有卡夫卡想要的一切,如果是当时准备逃走的卡夫卡想必极大可能的会留在这个极乐世界。但是,经历了成长之后的卡夫卡君有了更多的思考,最终在佐伯的劝说下,卡夫卡决定在世界之门关闭前返回现实世界,成为了乌鸦少年口中“世界上最顽强的十五岁少年”。

这是一场关于成长的对话,在入口石一开一合间是卡夫卡短暂逃离后的选择。“暴风雨结束后,你不会记得自己是怎样活下来的,你甚至不确定暴风雨真的结束了,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:当你穿过暴风雨,你早已不再是原来那个人。”当卡夫卡选择不再逃避时,他的暴风雨意味着已经结束。

每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会经历暴风雨,要么是偶尔的逃避要么是勇敢面对,即便形势不同,但终归是殊途同归。当选择逃避时,我们就会一直徘徊在自己的舒适区,但暴风雨终归不会因为我们的逃离而消失;当我们敢于面对暴风雨时,我们已经比曾经那个自己要勇敢,这便是成长之路。在这条路上谁都无法拿到上帝的“特赦牌”,唯有自我救赎才能穿越暴风雨。

成长——痛苦与幸福的交织

卡夫卡身上有着世间最恶毒的诅咒,但是他的人生际遇却并没有那么糟糕。虽然他从小就被母亲抛弃,失去了母爱,父亲对他也不好,可是在他逃离家乡寻找母亲的过程中,遇到了大岛、佐伯、樱花,还有他的“乌鸦少年”,得到了他们的建议与帮助,获得了许多幸福,最终成为了“世界上最顽强的十五岁少年”。

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,我们也会为了我们的目标努力奋斗。但是不是所有的努力,最终都会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。有时候恰恰是我们努力奋斗的这个过程更值得我们珍惜,更能够让我们成长,让我们遇见更好的自己。

回归——与自己和解

十五岁的卡夫卡和五十岁的中田有着相似的命运。他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。他们跟着自己的感觉走,顺其自然的接受命运的安排,当面临世界的尽头时,他们都与自己达成了和解。在与自己和解的那一刻他们是真正的勇士,是清醒后的承担责任。这是他们心灵的最终归途,带着畏惧选择用更坦然的态度接受命运挑战。

生活中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际遇、都会面对不同的选择。在当今这个信息发达的社会中,我们会听到、看到各种各样功成名就的人,会接触到各种超出认知范围的信息。在大数据的洪流中,我们不自觉的会变得焦虑、懊恼。如果每一天都处于焦虑和懊恼中,这样的生活是收获不到一丝快乐的。我们要做的是在碰壁之后,寻找自我,与自己和解,无论怎么样接受这样的自己,去做更好的自己。就像山本耀司所说,“自己”这个东西往往是看不见的,你要撞上一些别的什么东西,反弹回来,才会了解“自己”。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去尝试、去接受、去和解、去认识自我。只有这样在能在人生路上走得更加坦然,也会收获更多快乐和自由。

故事到最后,卡夫卡说“我还是没有明白活着的意义。”那么什么是人生的意义呢?乌鸦说“看画、听风的声音。”乌鸦还说“最好先睡一觉,一觉醒来时,你将成为新世界的一部分。”是呀,人生不就是这样吗?在生命中欣赏沿途的风景,享受活着本身的过程,鲜花也好,荆棘也罢,睡一觉醒来,又是一个新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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